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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lo为致敬所有并肩而立砥砺同行的爱情。

【苏凰/叶橙 神圣不可侵犯】

脾气不好,杂食慎关。

标重点:琅琊榜腐向勿关勿扰谢谢。


善糖也善刀,产出全看心情

“你我情意当如此尽致淋漓。”

【燮阳/苏凰】平生欢

 

 

打“燮阳”是为了保持工整,没有林燮什么事其实。

 


 

 

 

 

 

穆霓凰将刚刚出锅的羊奶冻糕端上了台子,经数次尝试之后,这一锅终于能发得平整,乳白的糕面无一丝皱痕,莹白无瑕似一块上好的白璧,她满意地笑笑,随即拍了拍手上尚余的白粉,到一旁调起了过会儿要浇上的桂花蜜。

 

两岁半的林奕穿着红色小袄,越过所有人的视线悄悄溜进了厨房,蹑手蹑脚爬上了台边的小圆凳,小胖手趴着台面,晶晶亮的眼睛直盯着那块冻糕,倒也没有偷吃的意思,反而伸手去够了一旁切好的菜蔬,一板一眼地往上面摆弄起来。

 

“大太阳,金灿灿,小花花,红艳艳……”小小的人儿嘴里振振有词,直把那块糕当成了画纸,用胡萝卜片香菜叶等进行起了拼盘创作。霓凰发现他时,他的半个小脚都已悬在凳子外,凳腿一边翘着,眼看就要摔跌下去,于是赶忙放下碟子跑过去把人一搂,顺带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丈夫的名字:

 

“林殊你在干什么!”

 

君子远庖厨,梅长苏显然不会在这附近停留,不知是霓凰声音太大,还是他的耳朵格外好使,总之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他便悠哉悠哉地出现,雪青色长衫一丝不苟,面若温玉,凝向母子二人的目光带了那么几分好奇。

 

霓凰也不与他多说,上前两步就把儿子塞进了他的怀里,颇有些抱怨地嗔了一句:“我忙着,你看好孩子。”

 

梅长苏熟练地抱着林奕,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,假装不悦对他道:“奕儿又不乖了?”

 

“没有……”林奕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,大眼睛中溢满了无辜,仍是不死心地用小短胳膊往放着冻糕的台子上指:“花……画……”

 

梅长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抱着孩子走过去一瞧,儿子的涂鸦之作大剌剌摆在那里,粗糙是粗糙,但终归是可爱得紧。

 

他眉心间有微微的一滞,若水眸间淡淡漾上些微妙情绪,似盛进了缕缕波动的澹澹月光,而那光晖又丝丝隐在了渐起的波澜下,让人辨不分明。

 

“奕儿好棒。”他罕见地吻了吻儿子的额角,明明是在称赞,可嗓音间却蕴了些哑意。不足三岁的孩童当然不能读懂父亲的心思,只因了那声赞咯咯笑着,纯粹宛若天籁。

 

霓凰见他父子二人还不出去,于是上前准备再催一催,可方一近前甚至不用去看身旁人的脸色就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波动,于是低头一瞧,她好不容易被蒸好的冻糕被儿子搞得乱七八糟,而自己心里却提不起一丝的气焰。

 

瞬间顿悟的她马上挽上了丈夫的手臂,梅长苏垂眸注视着那块糕,表情看不真切,只在半晌后微抬了头,深深吸了一口气后,冷不丁地冒出一句:“若要通白,羊乳优于牛乳,方能后显出那鲜妍千色。”

 

无论多少年过去,那人的温声软语始终深种在脑海里,就如她的音颦笑貌,无数次,只能在梦里见到,云鬓峨峨,翠华摇摇,黛紫色云锦华衫上绣一对并蒂海棠,风动处色如朝霞,宛静时态似月华,指间执笔,落下即是这万里江山。

 

莅阳长公主善音律,晋阳长公主善丹青。

 

身为林家男儿,林殊从小敬仰与追随的是自己的父亲,一代元帅威名赫赫,自己常常屈从于他的威慑力之下,十三岁开始,他更是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对父亲的称呼,一个“帅”字含了多少荣耀与骄傲,前头的“父”字表明了亲缘关系,更强调了他赤焰少帅的身份,二字连在一起,每每唤的铿锵有力,他常引以为傲,却也总有脱不去的距离感。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恍然发现,至父亲身死,他都未能唤他一声“爹爹”。

 

而对自己的母亲,他向来唤她“娘亲”。

 

母亲是公主,天家威仪浑自天成,高华气度溢于言表,而一举一动中又充满了独属于女人的温柔细腻。梅长苏清楚记得,自己挫骨削皮拔毒后的第一年,每每痛不欲生的将死之际,耳畔常常回响起很多年前母亲哄自己入睡时哼唱的歌谣,轻柔和缓,悠悠荡荡地抚着自己的满身伤痕,治愈力甚至超过了蔺晨熬的苦药。

 

“小殊,娘在这里,不要怕……”

 

即便已身残至将近变成废人,林殊心里仍当自己是那个少年将军,寻常男儿尚有泪不轻弹,何况他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无数的铁血将军,父帅一直教他男儿应如何变得强韧,他不失所望的做到了,而且强韧程度在这世上几乎无人可及,可在那一刻,他突然只想滚到母亲的怀中痛哭一场,然后告诉她,自己真的好疼。

 

然而,这仅仅只是他众多奢望中的一个。母亲的血已溅满了朝阳殿的殿阶,这个一生温柔的女子,在生命最后一刻绽出了此生唯一的烈性,光芒熠熠耀满天际,即便朝霞流映也不能媲美半分。

 

晋阳长公主此举曾受万人称颂,而现实却是,死了便是死了,林殊从此,便再没有娘亲了。

 

后来梅长苏每当念及母亲时,便会绘一幅丹青。晋阳长公主为当世大家,其作品在林府被抄后已无处可寻,可是梅长苏却记得,母亲笔下的山川河流,花鸟鱼虫,还有那晴丝袅袅,光影骀荡的煦然春日,灼灼桃花下母亲临台作画的依依剪影。

 

梅长苏的一生有太多遗憾,而并不为人所知的其一便是,自己自从十三岁出征以来,陪在母亲身边的日子少之又少。

 

甚至,都比不上穆霓凰。

 

穆霓凰自幼丧母,而晋阳长公主,无疑是她生命中最像母亲的人。

 

她幼时常常去赤焰帅府玩耍,那时的晋阳长公主最爱坐在荼靡花架下,捧着绣篮绣着草长莺飞,或是执笔于台前,绘着那山水人家。或许因为霓凰是那时那群孩子里唯一的一个女孩,所以晋阳对她格外喜爱,最好的点心瓜果向来都是给她留着,以致林殊和萧景琰都不知道,他们因为霓凰究竟少吃了多少好东西。

 

而且霓凰直至现在都没有告诉梅长苏,她那并不精通的女红和厨艺,有一大半还是少时习自他的母亲。

 

如果告诉他了,他大概会怨自己真给娘丢脸吧。

 

其实,穆霓凰常常会想,如若自己当初真的可以顺利嫁入林家……

 

那自己就不会这么差劲了吧。

 

夫妻二人默默无言,可思绪却是在同一个地方转着,梅长苏将林奕放到了地上,小人儿趴着父亲的衣角,晃晃悠悠地似是还是想被抱,梅长苏摸了摸他的头发,柔声对霓凰道:“若是母亲还在,看到奕儿这作品定会高兴得不得了,我还记得当年……”

 

“当,年……爹爹,当年什么?”林奕鹦鹉学舌,稚嫩童音让人整个心都软了下来,梅长苏笑笑,认真看着儿子,口中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:“当年,你娘在众人面前吵着说不嫁你爹我。”

 

林奕眨眨眼睛,一幅似懂非懂的样子。

 

林少帅此生第一次吃瘪,是吃在穆霓凰这里。

 

开文十年的初夏,金陵城江宁郡出了一群马匪,来无影去无踪,极其凶悍,当地不少老百姓都吃了他们的苦头,可是官府的剿匪却次次失败。据说那马匪的头目是琅琊高手榜排名第六的双刀王六子李,这引起了十六岁林殊的极大兴趣,兴冲冲拉着萧景琰就要去江宁试一试水。

 

“你为什么不带我去!”穆霓凰一袭火红的轻衫短打,鼓着腮帮撅着嘴,双手叉腰挡在二人身前,下巴微扬给自己涨了气势,双目如炬直直盯着林殊。

 

在软磨硬泡撒娇都无用之后,小姑娘已使出了最后杀手锏。

 

“都给你说了那里有多危险,你没听说么,那些马匪都是妖怪变的,吃人不吐骨头的。”林殊夸张得给她描述了一番,还扮了个鬼脸形容妖怪有多吓人,穆霓凰却不吃这一套,仍是气鼓鼓地说道:

 

“你别想吓唬我!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我穆霓凰也不是吃素的,就没有害怕过!”

 

“嗨你还说不听了是吧。”林殊的脾气一向不好,即便在穆霓凰面前耐心通常比平常要多,可此时也以达到了极限,他抱着臂,带着教训的口吻对她道:“霓凰啊,你看你哪有一点女孩的样子,别就知道打打杀杀的,你要闲着无聊就去跟着我娘学学插花。再说了,就你那三脚猫功夫,恐怕连那李子六三招都接不过。”

 

“林殊!你说谁三脚猫呢!”穆霓凰性子本就烈,眼下更是被激怒,她一下拔出腰间佩剑,对林殊吼道:“你,拔剑!”

 

“小丫头你真要和我动手啊!”林殊不慌不惧,竟迎着她的剑刃向前走了两步,萧景琰见势不妙连忙挡在二人之间避免出事,可被突然变得力气极大的穆霓凰一把推开,仍是瞪着林殊道:“我穆霓凰今天还就是向你林少帅挑战了,林少帅不会不敢迎战吧!”

 

“迎战可以,但是我们说好了,输了可不准哭也不准去我父帅那里告状。”

 

“少废话,看剑!”说话间她剑锋已出,林殊侧身躲过,扯下佩剑丢给了萧景琰,却是身手利索地拔下了旁边一颗大树的树枝,以树枝为剑,堪堪挡住了她几下的攻势。

 

二人的剑术水平差距实在太大,可是穆霓凰在气头上,招式猛烈了不少,在林殊数次的故意相让下更是被激发了战魂,水平发挥得竟是比平日高出了许多。几个回合下来,林殊再不能掩藏锋芒,二人一来一去比试得十分精彩,连本想拉架的萧景琰,都在一旁看呆了。

 

穆霓凰的超水平发挥使这场对战持续了五十个回合,最终以穆霓凰手中的剑被击落作为收场。林殊的力气使的有些大,银剑在空中划了一个高高的弧度,重重落在了地面上,发出了一声极重的脆响。

 

穆霓凰脸色突变,林殊心里一慌,刚要上前去看她有没有受伤,小姑娘却突然跑到后面,急忙捡起了那把掉落的剑。剑身完好无损,可那剑穗子上挂着的水苍玉,却是已然断裂成了两截。

 

穆霓凰捧着碎玉,双眼顿时变得通红,把林殊骇了一跳,急忙软声软语对她道:“霓凰对不住啊,赶明儿我再给你买一个新……”

 

他的话还没说完,霓凰已逃也似的飞奔离去,也不管什么剿匪不剿匪,一转眼就消失在了街角。向来如日中天的小凤凰此刻却变得有些狼狈不堪,而且并不是因为输了比剑,因为谁都知道,她是赢不了的……

 

林殊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心里突然沉甸甸地发疼,似是本来充实的内心被人突然剜去了一角,令人怅然若失。

 

后来林殊被林燮足足打了五十军棍,本来有诸多例如“穆家郡主无理取闹在先”这样理由的他却是一言未发,生生全数挨了下来,甚至连一声求饶都没有。

 

晋阳晚间过来给他上药,看到儿子趴在床上神情专注,似根本没有被伤口牵扯去丝毫的注意力。她走过去坐下,缓缓对他道:

 

“那枚水苍玉,是穆王妃留给霓凰的遗物。”

 

“小殊,霓凰不比你,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,她……”

 

“娘,我要娶霓凰。”少年沉声开口,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疑。

 

晋阳倒也没有多惊讶,他抚了抚儿子的背,柔声问道:“决定了?”

 

“决定了。”少年的眸中似含了万千星辰,幽幽散出别样的光芒。

 

 

林殊在寿康宫三跪太皇太后以求赐婚,太皇太后目光蔼蔼,也不给他答复,只问一旁一直静立着的姑娘道:“霓凰啊,你愿不愿意嫁给小殊?”

 

林殊小心翼翼地望向霓凰,霓凰余气未消,偏偏又还是女儿心性,她一侧头躲开他的目光,向太皇太后回道:“太奶奶,霓凰不愿意。”

 

“哦?”太皇太后仍是笑着,和颜悦色道:“我们小殊可是这金陵城里独一无二的风流人物,不知多少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呐,你不愿嫁他?”

 

“不嫁,就是不嫁!”小姑娘气性极大,又骄傲地厉害,回得丝毫不留余地。可她嘴上说着不嫁那人,一转身却把头埋进了那人母亲怀里,瘦削肩膀轻轻抖动,像是在小声啜泣。

 

这个结果却是林殊没有想到的,正如他亦没有想到,这个在今日吵着不嫁自己的姑娘,在多年之后,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皆一无所有之时,会在金殿之上天下人前,用掷地有声一句“林氏遗属”,定了自己今生的身份。

 

晋阳轻轻拍着霓凰的肩膀,又微笑着给还跪在地上的儿子递上了一个放心的眼神。林殊悬着的心这才沉了下来,太皇太后将一切看在眼里,心照不宣地又问林殊:“小殊啊,人家霓凰不愿嫁你,那可怎么办呀?”

 

“那我便一直求,直到她答应为止。”

 

 

五月初八是晋阳生辰,林府设了十席流水宴款待众人,穆王府当然也在受邀之列。霓凰那日穿了一袭樱色束腰罗裙,领口袖口绣着半开的绛桃,发上簪了一支照水梅发簪,进门之时又摘了一朵橘红凤仙花别在了髻上。心情愉悦的姑娘甫一进门就被林殊以极速拉着手腕跑到了内院,徒留穆王爷和穆青一脸黑线地愣在了原地。

 

“林殊哥哥,你慢一点,我……我花都掉了。”霓凰跑得气喘吁吁,双颊也变得鲜艳欲滴。林殊闻言果然停下,替她又把那朵凤仙重新别好,眉眼间溢满了温柔:

 

“霓凰,你今日真好看。”

 

“我……我自然是好看的。”霓凰捋了捋鬓发,也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,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下去:“你……你找我干嘛。”

 

“我想送你一样东西。”林殊说着,已变戏法一般从身后变出一把宝剑,此剑出自铸剑大师徐夫人之手,用远山玄铁铸造而成,剑鞘上的金纹反复美丽,即便那最昂贵的金器也不能与之相比,剑柄上镶着细碎的宝石,在太阳下闪着微光,剑穗子上挂得是一块上好的蓝田墨玉,玉质通透,看成色应是一块难得的极品。

 

饶是穆霓凰见过世面,现下也是吃了一惊,她张大了嘴巴,不可思议道:“林殊哥哥,就光凭你这把剑,就抵得上别人十箱聘礼了。”

 

“聘礼?你答应嫁给我啦?”林殊喜出望外,霓凰却是白了他一眼,撇撇嘴坐到了露台上,晚樱花瓣落满了台面,在风的微拂下围着少女打着圈儿,她垂头不言,心头似是还坠着些郁郁心事。

 

林殊亦是在她身旁坐下,拂去了她肩头的几朵落花,难得地放缓了声音,温言道:“霓凰,我知道你为什么难过,我也知道我闯了大祸,一把剑根本不足以补偿。我……我想把我娘给你,我娘她,会做天下最美味的美食,会画天下最漂亮的画作,最重要的是,她会给你天下最好的爱,就像她给我的一样。”

 

“霓凰,以后我是你的,你是我的,我母亲就是你母亲,我的家就是你的家,好不好?”

 

霓凰转头,一漾温和缱绻的目色和着暖阳的光晕映在了少年瞳底,她望着他,极轻微亦极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 

“你答应啦!”林殊一激动抓住了她的手,霓凰不动声色地躲开,装作一本正经道:“你不要得意,我不是因为你,我是因为长公主做的菜格外好吃才答应的。”

 

“是是是,我知道我是沾了我娘的光。”林殊这次干脆更大胆地将她搂入了怀中,霓凰靠在他的肩头,轻轻捶了几下他的肩膀,咯咯地笑着,终是再也没有移开。

 

前厅酒宴正酣,林殊牵着霓凰走出来,回给了晋阳一个万事皆妥的眼神,晋阳看着儿子得意的神情,明媚地对他会心一笑。

 

而晋阳亲自下厨所作的最后一道菜肴在这时也被端上了桌,这是一道风景拼盘,以羊乳冻糕作底,上面用脍、肉脯、肉酱、瓜果、蔬菜等原料雕刻、拼制成各种风景画,色彩鲜艳,栩栩如生,使菜上有山水,盘中溢诗情,拼盘总共十份,拼接起来刚刚好是一幅完整的《万里江山图》。满座宾客无一不被长公主此等巧思与才情所震服,而那时无人知道,这竟会是晋阳长公主此生的最后一件作品。

 

那是一个大好的日子,初夏灿阳的光芒落满了庭院,芍药,牡丹,石榴,木香错错落落开满了赤焰帅府,如堆出一天一地的姹紫嫣红的繁华,迎着雕梁燕语,绮槛莺啼,静院明轩,融融泄泄。谁会想到如此气序清和,玉宇清宁的长昼里,竟会暗含着那样一个万籁俱寂,流血漂渌,无一丝生机的惨痛来日。

 

这并不是梅长苏与穆霓凰第一次回想起母亲,但却是最戳人的一次。地上的林奕仍在尝试爬上凳子继续完成他的蔬菜拼图,梅长苏又复将他抱起,喑哑的声音含了千万柔情,哄着怀中的儿子,也像是在哄着自己:

 

“爹爹和你一起画。”

 

穆霓凰转过身去,双手捂面,用尽全力让自己忍下将要喷薄而出的情感,眸间的湿意被她一袖拭过,而后便进了内厨为爷俩挑选材料。

 

梅长苏此时的丹青造诣已不逊于其母,即便是非纸非墨也可信手拈来。山川,河流,落日,草木一一在林奕眼前铺陈开,小人儿在母亲怀里瞪大着眼睛,看着自己的父亲或拼或刻或画,在这块冻糕上变戏法一样变出了这钟灵毓秀的世界。此时门外初冬的暖阳烘烤着大地,晴空万里无云,天色湛蓝如一块上好的琉璃,通透澄明,不落雪的云南草木仍盛,煦照下尽显凝翠盈盈,远方有雪白群鸟盘旋低鸣,振翅而过,隔着廿年的光阴与千里的距离,这一庭的暖意融融,竟也像复刻了时光。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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